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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 整個下午一直品味著她的建議:這地方夠隱密了。晚上到了這邊才知道，白天熙熙攘攘的走廊現在空蕩地像似呼吸大聲點都有迴音，也不再有初為人父母的年輕爸媽擠在窗邊傻笑。 "這地方的確夠隱密了。"我與妤相視而笑。 "夜班護理長四點鐘才會上來巡。" 她索性把護士鞋脫掉，在我的膝蓋上面翹二郎腿。又想撒嬌了，我知道。 四點離開，趕在早上六點以前回到醫院準備Morning Meeting。今天只是另外一個加班的日子。妤是嬰兒房的夜班護理師，陰錯陽差好心在某個風雨交加的晚上載她趕打卡，我只是個好人，我喜歡當好人。 一陣交手之後，我試著想清楚到底該怎麼定位身邊的女人。我們比一夜情認真，但是對剛離婚的我們，關係是太嚴重的負擔。除了沒有飛彈以外，這種非情人也非戀人的關係很像台海關係:大家都想保持現狀，等到有個什麼引爆點的時候在統一或是獨立。走鋼索的浪漫對我來說太負擔了點。還思緒悠悠的時候，一個小朋友的哭聲引爆了。 妤從我身邊跳起來，穿戴整齊去嬰兒床邊。遠遠看著女人哄孩子睡覺實在有種很幸福的催眠效果。這個幸福我很熟悉，幾個月後的我那個小小幸福應該準備上小學了。很小心地，我躡手躡腳走到她身後摟著。 "這孩子很焦躁，母親應該壓力很大。" 妤專業的打斷我的春秋大夢。但是打醒我的是對那母親的好奇，產婦姓名欄:梁馨。我的前妻也曾經這樣哄著我們的幸福。與其說夢被打醒，應該是說我又墜進殘夢未了。生父生母名字都沒錯。這孩子的哭聲說了很多故事，經歷過的，預見的，擁抱與背影同時爆發。 妤已經幫小朋友換好尿布，小朋友也再度安穩躺在嬰兒床。"Hello! 醒來了嗎" 。我擠出一個笑容給妤，很多故事堆起來的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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