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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王醫師，你的台語還沒忘吧?」 休息了兩天之後報到，院長室、冷咖啡、近半個小時等待：這就是我面對的盛大歡迎。 聽起來就像是：你知道這裡的規矩吧? 「在美國我自己聽的都是台語歌。不敢忘本。」 「很好，腫瘤科下個星期由你繼任主任，副院長相當推薦你的判斷力。」 「不好意思，請問現在的副院長是…?」 「賴亞駿醫師。」 原來如此……. 「在這之前你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到處逛逛，多看看多聽聽一些長輩的意見。」 如果我們要練習厚黑翻譯學，這個例句的答案是：別以為有人挺你就屌！眼睛睜亮點！ 「哈哈！不錯嘛，你適應的很快。」 終於逮到時間可以在走廊上跟他說我的感想，名師看樣子很滿意他教出來的弟子。 「算了吧，這表示我下面的醫師跟我從搶手術房到病患病房都會有大問題。萬一有糾紛更不會有人挺。」 「放輕鬆點！他只想唬唬你的。現在他有一個醫療糾紛，下個星期法醫要解剖，到時候就算不是他的錯也好，反正都是要打包走人的---因為死的是一個立委的親戚。」 在這個國家裡，迷信政治與權力的交叉循環，政客是可載舟可覆舟的。雖然這表示我會有人“罩”，但是…… 「我要付出什麼?」 「這個…放輕鬆點…」走到停車場，當年的MX-3換成B開頭的車子。果然權力跟財富才是男人的化妝品。 「我想…每個當耶和華的，總會需要一個約書亞，不是嗎？」 一陣很複雜的心情…唉，我居然放棄老美那邊的同事回到這邊來淌混水！ 當然這也表示隨著論文的份量，可以申請到更多的經費支持研究或教學。 偏偏，光是研究室的位置就相當的一吋山河一吋血。 「抱歉，王醫師。這邊你所需要的器具都會在下個星期您上班以前送來。」 如果不告訴你這是在一家教學醫院裡，直覺上其實跟一般的出租公寓沒有兩樣---廢棄很久的那種。 總住院醫師怯生生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有點像是在撞球店打架牙齒找滿地的樣子。 「你的休息室有收音機嗎?」 「有的，主任想？」 「借我一下，空蕩的地方總需要一點音樂。」 等總醫師搬著很可愛的粉紅色手提錄音機在辦公室等不到我的時候，我也帶了一個小小的錄音麥克風還有錄音帶。 「喂，總務組。」 「您好，我這裡是R棟422室，我老闆想知道這邊的檔案櫃跟辦公桌會客沙發什麼時候可以送來。」 「你等著啊…………….現在星期二……後天星期五啦。上頭的預算批的很晚，不然早就可以過去了。」 「是嗎?謝謝啦。」 看到一個穿西裝的男子蹲在地上，還說「..我的老闆..」，我並不預期可憐的小總醫師的表情會有多好。 「覺得很驚訝嗎？」 「沒有，只是…有必要這樣嗎？」 「第一課：剛到新地方總要低調一點，但是講話小聲，後面棍子要大條，早晚你會學到的。」 這個下午，我和總醫師學到的第二課是：怎樣把一卡車的灰塵兩個人一起清掉。 結論是：「其實一間再小一點，七坪左右的辦公室就夠了。」 第十章 為什麼我突然想到哈理遜福特演的那個醫師呢?' '因為這邊衣裝比挺的宴會跟觥籌交錯? 放輕鬆點 相安' 算算這是我半年來參加的不知道多少的大大小小的酒會之一這幾年癌症新藥的研發紛紛到達收穫期(想想我在 美國的實驗室實習也有那麼一點貢獻?) 所以藥廠的經理董事長技術官僚通通粉裝艷抹 為了是新藥可以得到醫師甚至是醫院主管們的喜愛當然藥費的 部分一個科主任可能還管不上 所以這也是我不知道多少次以技術評估者的角色陪著副院長大人在酒杯與餐巾中穿梭其實最後評估的其實是我的病人們 再最後無藥可醫的狀況下祈禱著每個實驗最好都有好結果 '反正你就當作來這邊休息一下就好 至少這邊的餐點還算不錯' 除了這個以外 藥廠安排的女服務生也姿色可人 雖然 對於拗口的藥名-普利什麼來著的抗子宮頸嚴的新藥也許這會有用吧 不過藥物的價差也輪不到我來享受所以 何必呢? '各位先生女士們 我們現在請藥廠的執行長作總解' 至少拍拍手展示氣度吧我正眼瞄了一下笑容可掬的演講者 剛剛我們還在聊著職棒呢 '...我們的信心來自於持續不懈的研發團隊' 執行長的西裝袖口比向在台上的幾個男子 從我這邊看過去一個帶耳機的低頭女士竊竊私語著麥克風 '還喜歡這嗎?' 握手寒喧的是公關人員吧 '還不錯 剩下的就看我的病人們喜不喜歡你們的藥了' 說實話這個藥廠真是大手筆與會的幾乎都是各大醫院腫瘤科主任或是研究單位的研究員 十五分鐘後 我回到大廳 '抱歉 請問剛剛有沒有人看到灰色的公事包!' 剩下幾個清潔人員 跟藥廠的職員 '我幫你問問看企劃專員' "謝謝' 雖然不知道那樣的動作比較自然還是自顧自的幫自己到起水果酒啜飲 '今天好像沒有什麼人帶公事包來吧?' '果然是妳!' '人生何處不相逢?' 看過一個人在病床上的樣子之後任何的重逢都會覺得這個人重新活了一遍 '企劃專員? 妳們的活動挺成功的' '是"他們" 我只是一個會議企劃公司的小主管' 恩 紅色的套裝上面標著燙金的名牌還閃動著為這句話加分 '這樣好了 我還得忙一陣子 你今天坐飛機來嗎?' 只是敘敘舊吧 我想 '恩 火車' '這樣好了 我們等下一起座飛機回去吧 我這邊還有一張票' '不破費?' '公費'她絞訐的微笑很靈動'算是我們的小費吧' '我在外頭等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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