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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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相同

當初是你開口的，到了此刻，開口的依舊不會是我；永遠都處於被動，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只是我也沒勇氣面對這一切。老實說，今日的場面、我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心裡還是有說不盡的惆悵。

手牽著手，就像往昔一樣，我們一起到了淡水捷運站，靜靜的望著夕陽。「ㄟ、你愛我嗎？」緊緊挽著你的手，我低聲問。「當然。」你低下頭，輕輕吻了我的臉頰。一如往常的對話與動作，只是語氣不同，彼此的臉上也少了一絲笑容。就算就這麼結束了，我也不會再多留一滴眼淚，這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愛的，對你，我一點多餘的苛求也不會有。在電話裡，我們沒有多說什麼，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次的約會將成了絕響，沒有人說白，這是我們兩個的默契。

太陽浴著血，海風把我吹得微微顫抖，鼻頭酸味好濃，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脫下外套蓋在我身上，輕聲說道：「下次記得多帶件衣服，以後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突然，抑制良久的眼淚奪眶而出，此刻之所以倒在你懷裡，並不是想繼續，只是感傷我將失去這份溫柔，只是想偷偷拭乾眼淚罷了。山頭那邊已經是一片血紅了，一向被我視為第一美景的淡水夕陽，此刻看起來，卻充斥著殺戮氣息，真是可笑呀？這很正常，因為我的心情好糟，無法跟以前一樣和你玩在一起。

「已經很晚了...」你輕輕拍著我的肩膀，似乎怕我已經睡著一般，而我只是懶懶的嗯了一聲，卻不起身。「我還得回家吃晚飯呢」你苦笑著，我只好掙扎著從你懷裡爬起，直直的盯著你的臉看。這舉動似乎嚇到了你，只見你慌張的別過頭，注視著遠方「對不起...」你突然摀住臉，低聲向我道歉「沒什麼好說對不起的，笨蛋...」我不爭氣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今天會有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你的錯。既然不適合就別強求什麼了、對吧？」第二次在你面前哭，心情卻差這麼多，那次是你說喜歡我那天吧...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這幾個字，我再也無法由你口中聽到了。

回程車上，我們什麼話也沒講，只有身旁情侶的甜言蜜語，只有身旁家庭的其樂融融，只有...我心裡深處、對自己言不由衷的怒吼，以及對自己憐憫的哀嚎。出乎意料的平和，就像平常的約會一樣，我們的對話、動作都和以前一樣，除了表情多了一層陰影。雖然手還是牽著，你卻背對著我，當然也沒有人開口說話；我仔細端詳著你的背影，將你身上的曲線勞牢記在心中，我愛過你，我只要記住此刻最真的你。

你還是一樣，堅持要送我到回家為止，老實說我滿痛苦的，接下來的日子，我得習慣一個人回家，習慣沒有人陪我吃飯，這種孤獨的日子啊...我已經快要遺忘了呢。最後的吻別，淚水沾濕你的肩頭，這也是最後一次了，我輕輕說道：「那、再見囉...」「嗯。」一樣的對話...一樣的...。

我愛過你，在分別的此刻都還是愛著你，但在你轉身的瞬間，就不再是那麼一回事了。我愛你，我是真的很愛你，只是不能繼續下去了，我也不想讓你內疚。我說了謊、抱歉，分手全都是你一個人想的，但我捨不得對你有任何責怪，你老是說我太溫馴，容易被人欺負，這下終於得到驗證了...我、根本是心甘情願讓你欺負的。因為我、真的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