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  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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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2000

看著滿地的落葉和陰冷的天氣,才猛然想起去年的同樣時間,我們還未熟識呢。
沒錯,這是20世紀的最後一個冬天,卻是我和你共渡過的第一個冬天。我從沒想過,原來下在世紀末的雪,會特別美麗。
還記得,在不久之前的那個炙熱季節,你開始用熱情、溫柔的愛包圍我,使我無力招架,飄飄然的,重新開始享受戀愛的感覺。
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從來沒有問過,「你,愛我嗎?」
因為你那時每天帶給我的,就清清楚楚訴說著你的心,是根本不需要去問的。
這個城市就是那麼單純,所以,我們倆的足跡幾乎已踏遍了這裡所有能去的娛樂休閒場所,也曾攜手參與過不少活動。
還記得,幾乎每天下午都沒課的你,為了我的下課時間而在學校等那麼久。有幾次我甚至只顧自的先回家,放你鴿子,你都沒有一句怨言。
你總是在包容我,替我著想。然而被寵壞的我卻視這一切為理所當然的。越來越自私、任性,對於一成不變感到厭倦,對於你,也開始冷落。
明知道你會擔心我,卻還是沉溺於新鮮玩樂,不再顧慮你的感受、你的勸阻。
後來,終於吵了,兩個人同樣倔強的脾氣一發不可收拾。
原以為,就像這樣結束我會比較快樂。
但,該死的,我徹底錯了。
是我自己沒有發覺,原來我早就已經被你制約。與你分離的那段期間,我的心才嘗到頓失一切的滋味,就像當時我帶給你的一樣,很苦,很痛。
當你說,「你在我心中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我才驚覺,原本自認堅強的我,是如此不堪一擊。
臉頰上兩行滾燙的淚,竟然為了你,不停的滑落。
還記得,我曾對你說了殘忍的話,做了傷害你的事。
就算再內疚,也彌補不了我當初一手造成的錯誤,我又怎麼能再怪你?
直到現在,每當想起這段回憶,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睛。因為,它是如此深刻而真實。
之前的一切已經過去了,我們的愛情,死過一次。
為了重生,何必還執著於過去的感覺?
如果現在的我,愛你更甚於你愛我,那麼,就讓我來代替你之前的角色吧!就像當初你愛我多過我對你的愛一樣。
或許,這樣的我,還會比以前更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在這個世紀末的冬季,能與你共渡,將是我永遠不會忘懷的美麗回憶。
對不起,親愛的,我是真的愛你。